五十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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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裙子
“恭喜某兩位小獅子喜提斯萊特林休息室二十四分之一日游。”
二年級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了。
路易絲盼這天可盼太久了。
大部分的學生還是會選擇回家過聖誕節。這讓路易絲溜進密室偷偷練習魔咒變得容易很多。
在霍格沃茨的聖誕晚宴上，路易絲收到了赫敏的暗號。她享用完晚餐之後，便開始了她負責的那部分任務。
“這個覆方湯劑可以維持多長時間？”
路易絲按時來到廁所隔間裏，和三只格蘭芬多小獅子碰面。
“一個小時。”赫敏說，“弄到了嗎？”
“拿好了。”路易絲的手掌打開，上面有三根長發。
“幹得好。”赫敏興奮地拿起其中一條。
“等一下。”羅恩拿起其中一條，“女孩的頭發？你要我變成女孩？”
“我就往我們宿舍姑娘們的桌子上一人抓了一點。”路易絲單純地點點頭，“除了阿比蓋爾，她們都選擇留下來過聖誕節。”
“你不會……”哈利也接過其中一根，看著路易絲從她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了幾套校服短裙。
“你們穿我的就行。”路易絲很慷慨地把裙子分給他們，“米裏森的塊頭估計大一點，所以我順了一套她的出來。”
“你有沒有搞清楚情況？”羅恩驚呼，“我們是男生！”
“我知道！”路易絲也提高了音量，“但我總不能去拔男生的頭發吧？”
“你們都小聲一點！”赫敏提醒道。
“反正現在是冬天。”路易絲繼續說，“你們又不需要那什麽，就——就把毛衣和裙子換了就好了。”
“你確定她們不會出現？”哈利問。
“她們這個晚上都不會從宿舍出來的。”路易絲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幹了什麽？”羅恩咽了咽口水。
路易絲伸出了自己的手，展示她新的美甲：“我昨天特意在宿舍做的。她們看到了，我就順口問她們想不想做個聖誕美甲。盡管她們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示好。”她說著收起手，“現在已經都塗上了，我騙她們，手是一點也不能動的，只能慢慢等著幹，大概需要好幾個小時。”她說著說著笑了起來，“而且還給她們加了延長甲，開不了門，也拿不了魔杖。”
“這主意確實不錯！”赫敏笑了起來。
此時，四個人同時看向那支坩堝。湯劑看上去像是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漿，懶洋洋地泛著泡泡。
“我相信我安排的每一個環節都沒問題，”赫敏說，緊張地又去閱讀《強力藥劑》上汙跡斑斑的那一頁。
“現在怎麽辦”羅恩低聲問道。
“我們把它分到三個杯子裏，再把頭發加進去。”
赫敏用長柄勺子舀起大團湯劑，倒進每只玻璃杯。然後，她的手顫抖著，把手裏的頭發從瓶子裏倒進第一只玻璃杯。
湯劑響聲大作，像一鍋滾開的水，並且起勁地泛著泡沫。一秒鐘後，它就變成了一種淡淡的紫色。
“看起來，還可以。”路易絲眨眨眼，“而且色素很少的樣子。”
“行了，輪到你們倆。”赫敏看向羅恩和哈利。
“既然要變成女孩，為什麽不讓我變成你呢？”羅恩看向路易絲，“至少是認識的人，不至於太奇怪！”
“我不要。”路易絲果斷拒絕，“誰也別想變成我！我剛知道有這個藥劑的時候就在想要是有人變成我，那……”她昂起腦袋，“反正，就是不行！”
“你看起來像要殺人一樣。”羅恩聳聳肩，把頭發放進杯子。
哈利也照做了，把頭發放進杯子裏。
兩只杯子都嘶嘶作響，冒著氣泡。同樣都是紫色，只不過其中一杯看起來更深一點。
“準備好了嗎？”哈利問。
“準備好了。”羅恩和赫敏說。
路易絲往後退了一步，以便觀察他們的變化。
“一！二！三！”
三人同時喝下了覆方湯劑，同樣露出了不太舒服的表情。他們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從骨架到五官再到頭發。路易絲捂住嘴了，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由得大罵了一聲：“我靠！”
他們已經成功完成變形了。
“幹什麽？”羅恩問。
路易絲指向赫敏。
“完了。”路易絲飛快地眨著眼，“阿比蓋爾！可是她回去了！”
路易絲早該想到女孩宿舍的頭發根本找不到哪些是屬於哪個人的。阿比蓋爾的位置和米裏森的挨得近。
“我是誰？”哈利問。
“你是潘西·帕金森。”路易絲看向哈利，又看向羅恩，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鏡子，“你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如果是這樣，那只好你們倆去了。”赫敏拿過小鏡子，“哇噢！這姑娘長得真漂亮！”
“我們去？”羅恩接過鏡子，“真難以置信。”
“不好意思各位，這回確實是我的失誤。”路易絲抱歉地說。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哈利說著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別說抱歉了，我們還得靠你進去斯萊特林休息室。”
“行，換好衣服就走吧。”路易絲點點頭。
哈利和羅恩同時沈默了，面面相覷。
路易絲和赫敏對視了一眼：“交給我們吧。”
從桃金娘的盥洗室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這段路，路易絲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她們在路上路過一個拉文克勞的高年級姑娘。路易絲忍不住回過頭看她一眼。
“什麽時候拉文克勞的學生會出現在這裏？”路易絲嘀咕著，“級長巡邏的時間還沒到吧？”
“誰知道？”羅恩嘀咕著，“你們這裏也太難走了吧？簡直像個迷宮。”
“是吧？我剛來那會還會迷路。”路易絲點點頭。
“有人！”哈利警覺地說。
前方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又有什麽關系？我們現在是……”羅恩大咧咧地說著，看清了來者也瞬間閉嘴了。
“你好啊，珀西。”路易絲和珀西問候，“你怎麽在這？”
“坎貝爾。”珀西在她們面前停下了腳步，“我作為級長，要隨時確保城堡和學生的安全——”
羅恩忍不住噗嗤一笑。
珀西不滿地看了這個“姑娘”一眼。
“看什麽？”羅恩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又故作傲慢地揚起腦袋。
“好的，我們先走了。”路易絲急忙笑著拉著兩個“女孩”離開這裏。她們走得很快，沒用多久就到了石墻前。
“格林格拉斯才不會那樣！”路易絲看向羅恩，“她不會一臉蔑視地看著別人，不是所有人都像馬爾福。”
“噢。”羅恩顯得有些無辜，“其實我是在學你。”
“我？”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氣，“我是這樣的？我？”
“沒有！”羅恩急忙否認，“我學的是馬爾福！”
哈利在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笑了，把眼鏡摘了，哈利。”路易絲扭頭看向哈利提醒道。
“我們三個一起回來是正常的嗎？”哈利收住笑容，摘下眼鏡放進口袋裏，示意他們三人。
“放心。自從他們知道我是蛇佬腔之後都跟變了個人一樣。”路易絲聳聳肩，“我得提醒你們，進去之後走路的時候步伐小一點，而且表現得親昵一點，潘西和達芙妮關系很好。”
“噢，好的！”羅恩上前挽住了哈利的胳膊。
路易絲盯著他們倆，忍不住瞇起眼：“這樣是沒錯，但怎麽感覺你們倆做起來這麽奇怪？”
“還好吧。”哈利調侃道，“應該沒有什麽能比我們穿裙子還要奇怪了吧？”
“你可能只是透過她們的臉想到我們，所以才奇怪。”羅恩說，“別浪費時間了，快走吧。”
“那好吧。”路易絲總有點不安，“早知道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拔克拉布和高爾的頭發了。”
路易絲說出口令之後，隱藏在石墻裏的一道石門徐徐敞開。三人一起進入了公共休息室。
“正好今天人不多……”路易絲四下張望著，“馬爾福在那呢。”
在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臺下，劈劈啪啪地燃著一堆火。離爐火較遠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德拉科和他的兩個小跟班，他們似乎正在看著什麽。
“潘西。”路易絲的胳膊肘捅了捅哈利，“搬一把椅子，坐到馬爾福身邊，親昵一點。”
哈利聽話地去搬起一把雕花椅，坐到了德拉科身邊。“嗨——德拉科。”哈利給了德拉科一個笑容。
“潘西。”德拉科的註意力從手中的報紙轉移到哈利身上，“什麽事？”
就在這時，沒等路易絲反應過來，羅恩已經搬起另一把雕花椅坐到了德拉科的另一邊。“嗨！德拉科！”他似乎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笑得很甜美。而完全沒有註意到路易絲已經快抓狂了。
你在幹什麽？你在幹什麽！我在幹什麽？
不是所有女孩都對德拉科諂媚好嗎！
路易絲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她慢慢挪到他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以便觀察他們。
“達芙妮？”德拉科看向羅恩，“呃，你們，幹什麽？”
“你在幹什麽呢？”哈利反問道。
“說到這，你們也看看。”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跟班交換了眼神，把手裏的報紙遞給哈利，“你肯定會哈哈大笑的。”
羅恩！別湊那麽近！
路易絲看著那個越過德拉科去看報紙的羅恩就緊張得想在一張草稿紙上亂塗亂畫。她明白羅恩只是想看清報紙上的內容，但這靠得也太近了！
德拉科一個後仰，望著他身前的達芙妮，一臉疑惑。
好在羅恩只是勉強地笑了一聲，就坐回去了。
“路易絲，你看不看？”哈利突然看向路易絲。
不要cue我！不要cue我！不要cue我！
“好啊。”路易絲鎮定地搬起她的椅子坐到哈利身邊，接過那張報紙。
說是報紙，其實是剪報。這是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上面寫著——魔法部的調查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亞瑟·韋斯萊，今日因其對一輛麻瓜汽車施以魔法而被罰款五十加隆。
“是啊，你怎麽看呢？坎貝爾？”德拉科臉上浮現了壞笑，“你跟韋斯萊家關系不錯吧？”
“你爸爸希望韋斯萊先生辭職？”路易絲還在讀著剪報，“這還真是……閑啊。”
德拉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憋笑。
“我怎麽看？”路易絲把剪報還給德拉科，“我不管別人的事。”
“我想我可能需要提醒你。”德拉科說，“雖然他們一家也是純血統，但實在是讓人感受不到他們是純種巫師。你應該多和我們交流，這對你會好的，坎貝爾。”
“我只和與我為善的人交流。”路易絲挑了挑眉毛，“你既然說你能幫我——”她把話題引到了關鍵，“關於密室，你知道什麽？”
德拉科坐直了些，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怎麽？你這是在尋求我的幫助？前幾天是誰說不需要的？”
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
“告訴她吧，德拉科。”哈利說。
“那你先實話告訴我。”德拉科高傲地說，“是你打開了密室嗎？”
“怎麽可能是她？”哈利說。
“我告訴過你，潘西。”德拉科看向哈利，“盡管你一直對她很不屑。但你不得不承認坎貝爾的心思很深。”
“你們在我面前這麽直言不諱，我該說什麽？”路易絲癟癟嘴。
“那是因為你我都明白。”德拉科重新看向路易絲，“跟你繞圈子沒意思也沒有結果。”
“不是我。”路易絲如實說，“正是因為不是我，但我仿佛又和其中有著關系，所以我才來問你。”
“德拉科，你肯定多少知道些，是誰操縱了這一切。”哈利又說。
“我說過了，潘西！”德拉科顯得很無奈，“我知道你們總希望這個人是我。”他看了克拉布和高爾一眼，“你們還要試探我幾次？我說了我不知道。”他又看向路易絲，“我當然也好奇，但我爸爸不肯告訴我密室上次被打開的具體情況。當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還沒有出生，但是他什麽都知道。他說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會顯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開時，一個泥巴種死了。所以，我敢說這次也得死一個泥巴種，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希望是……”他津津樂道地說，看著路易絲，沒把心裏的名字說出來，“我就直接說了，坎貝爾。我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和我們馬爾福結交。”
路易絲並沒有給出答覆：“你說上次也死了個……”
蛇怪提起過，路易絲也記得。
“你知道上次打開密室的那個人有沒有被抓住嗎？”哈利問。
“哦，是啦，不管是誰，反正被開除了。”德拉科說，“他們現在大概還在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路易絲重覆道。
“阿茲卡班就是巫師監獄。”德拉科解釋道，他不安分地在掎子裏動來動去，“我爸爸叫我不要拋頭露面，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繼續行動——”
路易絲敏銳地看向德拉科：“果然，你們家和這件事有關系。”
德拉科頓了頓，試探地笑道：“你和這件事，果然也有關系吧？還有另一件事和你家也有關系。”
“什麽？”羅恩看了看路易絲又看了看德拉科。
“上星期魔法部突然查抄了我們的莊園。”德拉科說，“好在他們沒有找到什麽。我們家有一些非常有價值的秘密法寶。幸虧我們把自己的密室設在客廳的地板下面——而有很多麻煩，是出色的坎貝爾先生幫忙解決的，不是嗎？”
“是啊，我們賺了你們不少錢。”路易絲笑著說，“只不過你們怎麽不繼續給我們送這種好生意了？”
“我們總不會蠢到把所有家產都丟出去吧。”德拉科嗤笑道。
“啊！”羅恩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見他的頭發正在變紅，鼻子也在慢慢地變長。
時間到了。
“嘿，格林格拉斯。”路易絲打了個響指，“你的手串是不是落在圖書館了？”
“啊？”羅恩聞言看向自己的手腕，“啊，對……”
“我陪你去找。”哈利反應很快地拉上羅恩就往外跑。不知道是不是記得路易絲的囑咐，所以都有意識地控制她們的步伐，於是讓她們小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
“沒必要裝了，坎貝爾。”德拉科並沒有閑情去管其他女孩，“潘西說過，你從一年級就開始常常在夜晚出門，也偶爾夜不歸宿。我承認我對你判斷有誤，你是個狠角色。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對吧？”
路易絲望著德拉科，卻沒有說話。
“我代表馬爾福家族，向你示好。”德拉科再次伸出手，雙眼死死地盯著路易絲。
路易絲的腦子裏突然閃過血人巴羅的教導，於是她陷入了思考。
讓自己在斯萊特林過得好一點嗎？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路易絲說，“你所興奮的那些真的不是我做的。因為這個與我結交，你會後悔的。”
“馬爾福，從不後悔。”德拉科的手往前伸了一點。
克拉布和高爾顯得很緊張。他們望著面前二人，一位高深莫測，另一位一位野心勃勃。那份緊張裏似乎又帶著興奮。
休息室裏綠瑩瑩的光照在女孩的手背上，她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此時仿佛鍍上了一層綠色一般冰冷而獨特。
她輕而易舉就可以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無論是不是發自真心。
那一天，德拉科如願以償和路易絲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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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某兩位小獅子喜提斯萊特林休息室二十四分之一日游。”
二年級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了。
路易絲盼這天可盼太久了。
大部分的學生還是會選擇回家過聖誕節。這讓路易絲溜進密室偷偷練習魔咒變得容易很多。
在霍格沃茨的聖誕晚宴上，路易絲收到了赫敏的暗號。她享用完晚餐之後，便開始了她負責的那部分任務。
“這個覆方湯劑可以維持多長時間？”
路易絲按時來到廁所隔間裏，和三只格蘭芬多小獅子碰面。
“一個小時。”赫敏說，“弄到了嗎？”
“拿好了。”路易絲的手掌打開，上面有三根長發。
“幹得好。”赫敏興奮地拿起其中一條。
“等一下。”羅恩拿起其中一條，“女孩的頭發？你要我變成女孩？”
“我就往我們宿舍姑娘們的桌子上一人抓了一點。”路易絲單純地點點頭，“除了阿比蓋爾，她們都選擇留下來過聖誕節。”
“你不會……”哈利也接過其中一根，看著路易絲從她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了幾套校服短裙。
“你們穿我的就行。”路易絲很慷慨地把裙子分給他們，“米裏森的塊頭估計大一點，所以我順了一套她的出來。”
“你有沒有搞清楚情況？”羅恩驚呼，“我們是男生！”
“我知道！”路易絲也提高了音量，“但我總不能去拔男生的頭發吧？”
“你們都小聲一點！”赫敏提醒道。
“反正現在是冬天。”路易絲繼續說，“你們又不需要那什麽，就——就把毛衣和裙子換了就好了。”
“你確定她們不會出現？”哈利問。
“她們這個晚上都不會從宿舍出來的。”路易絲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幹了什麽？”羅恩咽了咽口水。
路易絲伸出了自己的手，展示她新的美甲：“我昨天特意在宿舍做的。她們看到了，我就順口問她們想不想做個聖誕美甲。盡管她們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示好。”她說著收起手，“現在已經都塗上了，我騙她們，手是一點也不能動的，只能慢慢等著幹，大概需要好幾個小時。”她說著說著笑了起來，“而且還給她們加了延長甲，開不了門，也拿不了魔杖。”
“這主意確實不錯！”赫敏笑了起來。
此時，四個人同時看向那支坩堝。湯劑看上去像是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漿，懶洋洋地泛著泡泡。
“我相信我安排的每一個環節都沒問題，”赫敏說，緊張地又去閱讀《強力藥劑》上汙跡斑斑的那一頁。
“現在怎麽辦”羅恩低聲問道。
“我們把它分到三個杯子裏，再把頭發加進去。”
赫敏用長柄勺子舀起大團湯劑，倒進每只玻璃杯。然後，她的手顫抖著，把手裏的頭發從瓶子裏倒進第一只玻璃杯。
湯劑響聲大作，像一鍋滾開的水，並且起勁地泛著泡沫。一秒鐘後，它就變成了一種淡淡的紫色。
“看起來，還可以。”路易絲眨眨眼，“而且色素很少的樣子。”
“行了，輪到你們倆。”赫敏看向羅恩和哈利。
“既然要變成女孩，為什麽不讓我變成你呢？”羅恩看向路易絲，“至少是認識的人，不至於太奇怪！”
“我不要。”路易絲果斷拒絕，“誰也別想變成我！我剛知道有這個藥劑的時候就在想要是有人變成我，那……”她昂起腦袋，“反正，就是不行！”
“你看起來像要殺人一樣。”羅恩聳聳肩，把頭發放進杯子。
哈利也照做了，把頭發放進杯子裏。
兩只杯子都嘶嘶作響，冒著氣泡。同樣都是紫色，只不過其中一杯看起來更深一點。
“準備好了嗎？”哈利問。
“準備好了。”羅恩和赫敏說。
路易絲往後退了一步，以便觀察他們的變化。
“一！二！三！”
三人同時喝下了覆方湯劑，同樣露出了不太舒服的表情。他們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從骨架到五官再到頭發。路易絲捂住嘴了，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由得大罵了一聲：“我靠！”
他們已經成功完成變形了。
“幹什麽？”羅恩問。
路易絲指向赫敏。
“完了。”路易絲飛快地眨著眼，“阿比蓋爾！可是她回去了！”
路易絲早該想到女孩宿舍的頭發根本找不到哪些是屬於哪個人的。阿比蓋爾的位置和米裏森的挨得近。
“我是誰？”哈利問。
“你是潘西·帕金森。”路易絲看向哈利，又看向羅恩，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鏡子，“你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如果是這樣，那只好你們倆去了。”赫敏拿過小鏡子，“哇噢！這姑娘長得真漂亮！”
“我們去？”羅恩接過鏡子，“真難以置信。”
“不好意思各位，這回確實是我的失誤。”路易絲抱歉地說。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哈利說著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別說抱歉了，我們還得靠你進去斯萊特林休息室。”
“行，換好衣服就走吧。”路易絲點點頭。
哈利和羅恩同時沈默了，面面相覷。
路易絲和赫敏對視了一眼：“交給我們吧。”
從桃金娘的盥洗室到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這段路，路易絲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她們在路上路過一個拉文克勞的高年級姑娘。路易絲忍不住回過頭看她一眼。
“什麽時候拉文克勞的學生會出現在這裏？”路易絲嘀咕著，“級長巡邏的時間還沒到吧？”
“誰知道？”羅恩嘀咕著，“你們這裏也太難走了吧？簡直像個迷宮。”
“是吧？我剛來那會還會迷路。”路易絲點點頭。
“有人！”哈利警覺地說。
前方有腳步聲傳來。
“有人又有什麽關系？我們現在是……”羅恩大咧咧地說著，看清了來者也瞬間閉嘴了。
“你好啊，珀西。”路易絲和珀西問候，“你怎麽在這？”
“坎貝爾。”珀西在她們面前停下了腳步，“我作為級長，要隨時確保城堡和學生的安全——”
羅恩忍不住噗嗤一笑。
珀西不滿地看了這個“姑娘”一眼。
“看什麽？”羅恩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又故作傲慢地揚起腦袋。
“好的，我們先走了。”路易絲急忙笑著拉著兩個“女孩”離開這裏。她們走得很快，沒用多久就到了石墻前。
“格林格拉斯才不會那樣！”路易絲看向羅恩，“她不會一臉蔑視地看著別人，不是所有人都像馬爾福。”
“噢。”羅恩顯得有些無辜，“其實我是在學你。”
“我？”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氣，“我是這樣的？我？”
“沒有！”羅恩急忙否認，“我學的是馬爾福！”
哈利在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笑了，把眼鏡摘了，哈利。”路易絲扭頭看向哈利提醒道。
“我們三個一起回來是正常的嗎？”哈利收住笑容，摘下眼鏡放進口袋裏，示意他們三人。
“放心。自從他們知道我是蛇佬腔之後都跟變了個人一樣。”路易絲聳聳肩，“我得提醒你們，進去之後走路的時候步伐小一點，而且表現得親昵一點，潘西和達芙妮關系很好。”
“噢，好的！”羅恩上前挽住了哈利的胳膊。
路易絲盯著他們倆，忍不住瞇起眼：“這樣是沒錯，但怎麽感覺你們倆做起來這麽奇怪？”
“還好吧。”哈利調侃道，“應該沒有什麽能比我們穿裙子還要奇怪了吧？”
“你可能只是透過她們的臉想到我們，所以才奇怪。”羅恩說，“別浪費時間了，快走吧。”
“那好吧。”路易絲總有點不安，“早知道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拔克拉布和高爾的頭發了。”
路易絲說出口令之後，隱藏在石墻裏的一道石門徐徐敞開。三人一起進入了公共休息室。
“正好今天人不多……”路易絲四下張望著，“馬爾福在那呢。”
在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臺下，劈劈啪啪地燃著一堆火。離爐火較遠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德拉科和他的兩個小跟班，他們似乎正在看著什麽。
“潘西。”路易絲的胳膊肘捅了捅哈利，“搬一把椅子，坐到馬爾福身邊，親昵一點。”
哈利聽話地去搬起一把雕花椅，坐到了德拉科身邊。“嗨——德拉科。”哈利給了德拉科一個笑容。
“潘西。”德拉科的註意力從手中的報紙轉移到哈利身上，“什麽事？”
就在這時，沒等路易絲反應過來，羅恩已經搬起另一把雕花椅坐到了德拉科的另一邊。“嗨！德拉科！”他似乎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笑得很甜美。而完全沒有註意到路易絲已經快抓狂了。
你在幹什麽？你在幹什麽！我在幹什麽？
不是所有女孩都對德拉科諂媚好嗎！
路易絲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她慢慢挪到他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以便觀察他們。
“達芙妮？”德拉科看向羅恩，“呃，你們，幹什麽？”
“你在幹什麽呢？”哈利反問道。
“說到這，你們也看看。”德拉科和他的兩個跟班交換了眼神，把手裏的報紙遞給哈利，“你肯定會哈哈大笑的。”
羅恩！別湊那麽近！
路易絲看著那個越過德拉科去看報紙的羅恩就緊張得想在一張草稿紙上亂塗亂畫。她明白羅恩只是想看清報紙上的內容，但這靠得也太近了！
德拉科一個後仰，望著他身前的達芙妮，一臉疑惑。
好在羅恩只是勉強地笑了一聲，就坐回去了。
“路易絲，你看不看？”哈利突然看向路易絲。
不要cue我！不要cue我！不要cue我！
“好啊。”路易絲鎮定地搬起她的椅子坐到哈利身邊，接過那張報紙。
說是報紙，其實是剪報。這是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上面寫著——魔法部的調查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亞瑟·韋斯萊，今日因其對一輛麻瓜汽車施以魔法而被罰款五十加隆。
“是啊，你怎麽看呢？坎貝爾？”德拉科臉上浮現了壞笑，“你跟韋斯萊家關系不錯吧？”
“你爸爸希望韋斯萊先生辭職？”路易絲還在讀著剪報，“這還真是……閑啊。”
德拉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憋笑。
“我怎麽看？”路易絲把剪報還給德拉科，“我不管別人的事。”
“我想我可能需要提醒你。”德拉科說，“雖然他們一家也是純血統，但實在是讓人感受不到他們是純種巫師。你應該多和我們交流，這對你會好的，坎貝爾。”
“我只和與我為善的人交流。”路易絲挑了挑眉毛，“你既然說你能幫我——”她把話題引到了關鍵，“關於密室，你知道什麽？”
德拉科坐直了些，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怎麽？你這是在尋求我的幫助？前幾天是誰說不需要的？”
哈利和羅恩對視了一眼。
“告訴她吧，德拉科。”哈利說。
“那你先實話告訴我。”德拉科高傲地說，“是你打開了密室嗎？”
“怎麽可能是她？”哈利說。
“我告訴過你，潘西。”德拉科看向哈利，“盡管你一直對她很不屑。但你不得不承認坎貝爾的心思很深。”
“你們在我面前這麽直言不諱，我該說什麽？”路易絲癟癟嘴。
“那是因為你我都明白。”德拉科重新看向路易絲，“跟你繞圈子沒意思也沒有結果。”
“不是我。”路易絲如實說，“正是因為不是我，但我仿佛又和其中有著關系，所以我才來問你。”
“德拉科，你肯定多少知道些，是誰操縱了這一切。”哈利又說。
“我說過了，潘西！”德拉科顯得很無奈，“我知道你們總希望這個人是我。”他看了克拉布和高爾一眼，“你們還要試探我幾次？我說了我不知道。”他又看向路易絲，“我當然也好奇，但我爸爸不肯告訴我密室上次被打開的具體情況。當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還沒有出生，但是他什麽都知道。他說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會顯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開時，一個泥巴種死了。所以，我敢說這次也得死一個泥巴種，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希望是……”他津津樂道地說，看著路易絲，沒把心裏的名字說出來，“我就直接說了，坎貝爾。我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和我們馬爾福結交。”
路易絲並沒有給出答覆：“你說上次也死了個……”
蛇怪提起過，路易絲也記得。
“你知道上次打開密室的那個人有沒有被抓住嗎？”哈利問。
“哦，是啦，不管是誰，反正被開除了。”德拉科說，“他們現在大概還在阿茲卡班。”
“阿茲卡班。”路易絲重覆道。
“阿茲卡班就是巫師監獄。”德拉科解釋道，他不安分地在掎子裏動來動去，“我爸爸叫我不要拋頭露面，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繼續行動——”
路易絲敏銳地看向德拉科：“果然，你們家和這件事有關系。”
德拉科頓了頓，試探地笑道：“你和這件事，果然也有關系吧？還有另一件事和你家也有關系。”
“什麽？”羅恩看了看路易絲又看了看德拉科。
“上星期魔法部突然查抄了我們的莊園。”德拉科說，“好在他們沒有找到什麽。我們家有一些非常有價值的秘密法寶。幸虧我們把自己的密室設在客廳的地板下面——而有很多麻煩，是出色的坎貝爾先生幫忙解決的，不是嗎？”
“是啊，我們賺了你們不少錢。”路易絲笑著說，“只不過你們怎麽不繼續給我們送這種好生意了？”
“我們總不會蠢到把所有家產都丟出去吧。”德拉科嗤笑道。
“啊！”羅恩發出了一聲驚呼。只見他的頭發正在變紅，鼻子也在慢慢地變長。
時間到了。
“嘿，格林格拉斯。”路易絲打了個響指，“你的手串是不是落在圖書館了？”
“啊？”羅恩聞言看向自己的手腕，“啊，對……”
“我陪你去找。”哈利反應很快地拉上羅恩就往外跑。不知道是不是記得路易絲的囑咐，所以都有意識地控制她們的步伐，於是讓她們小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
“沒必要裝了，坎貝爾。”德拉科並沒有閑情去管其他女孩，“潘西說過，你從一年級就開始常常在夜晚出門，也偶爾夜不歸宿。我承認我對你判斷有誤，你是個狠角色。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對吧？”
路易絲望著德拉科，卻沒有說話。
“我代表馬爾福家族，向你示好。”德拉科再次伸出手，雙眼死死地盯著路易絲。
路易絲的腦子裏突然閃過血人巴羅的教導，於是她陷入了思考。
讓自己在斯萊特林過得好一點嗎？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路易絲說，“你所興奮的那些真的不是我做的。因為這個與我結交，你會後悔的。”
“馬爾福，從不後悔。”德拉科的手往前伸了一點。
克拉布和高爾顯得很緊張。他們望著面前二人，一位高深莫測，另一位一位野心勃勃。那份緊張裏似乎又帶著興奮。
休息室裏綠瑩瑩的光照在女孩的手背上，她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此時仿佛鍍上了一層綠色一般冰冷而獨特。
她輕而易舉就可以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無論是不是發自真心。
那一天，德拉科如願以償和路易絲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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